• 時間 2007.09.08-2007.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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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屆伊斯坦堡雙年展

第十屆伊斯坦堡雙年展

Not Only Possible, But Also Necessary --Optimism in the age of global war

不只可能,而且必要─全球戰爭年代的樂觀主義


地點:土耳其伊斯坦堡

時間:2007年9月8日至11月4日

網站:http://www.iksv.org/english/

           http://www.iksv.org/bienal10/english/giris.asp


第十屆伊斯坦堡雙年展由伊斯坦堡文化藝術基金會所籌劃於2007年九月八日至十一月四日於伊斯坦堡市舉辦。展覽策展人侯瀚如目前同時是舊金山藝術學院展覽暨公共計劃的主持人(director) 。第十屆伊斯坦堡雙年展將不採取傳統的主題式展覽,而是強調在以藝術製作為基礎的集體思考和實際場所的協調過程。台新銀行文化藝術基金會榮幸受邀贊助三位台灣藝術家- 陳界仁、陳慧嶠及彭弘智赴土耳其展出,展出作品分別為:陳界仁「八德2005」、「路徑圖2006」及「繼續中2006」、陳慧嶠「此時此刻-古老的感覺2006」及「此時此刻-知覺的泡泡 在結束中開始2006」與彭弘智「十誡及伊斯蘭註解2007」。


[策展論述]

突破傳統的主辦單位與策展人

第十屆伊斯坦堡雙年展由伊斯坦堡文化藝術基金會所籌劃,將於2007年九月八日至十一月四日於伊斯坦堡市舉辦。展覽策展人侯瀚如目前同時是舊金山藝術學院展覽暨公共計劃的主持人(director) 。第十屆伊斯坦堡雙年展將不採取傳統的主題式展覽,而是強調在以藝術製作為基礎的集體思考和實際場所的協調過程。


全球化時代,當代藝術聚焦

雙年展將聚焦在都市議題和建築的實際狀況,展現關於現代性形式的多樣性和複雜度底下不同的文化脈絡和藝術視野。當下全球藝術場景的轉變反映了世界秩序的再建構,而這是由西方傳統霸權視野下不同的現代性發與現代化工程所促成。這個趨勢自然成為即將展開的第十屆伊斯坦堡雙年展所矚目的焦點。而土耳其因其獨特的脈落 - 最早的非西方現代化共和政體之一,與位於歐洲與亞洲交界門戶的獨特地理位置,讓這個城市為藝術和文化的探索提供了絕佳的地點和推動力。土耳其也代表了熱切渴望和樂觀主義是一種可被實踐的烏托邦。我們生活在全球化時代。全球化對世界各處的影響既複雜且充滿矛盾。它不只創造了經濟、文化和社會的發展,也散播了衝突和戰爭。面對這個現實,我們迫切需要由現代化的動能、以及特定的烏托邦理想主義來趨動生活與社會能有更好的願景。這樣的企圖不只是可能,而且是必要的。而當代藝術,若依然在這個動盪善變的世界上還存在意義,它就必須介入、參與這樣的努力。


全球V.S. 在地的核心議題

走過二十年,伊斯坦堡雙年展這個最早的「非西方」雙年展之一,如今已臻至成熟。它必須注入新血。而在這個遭受不同的全球性戰爭和衝突之苦難的世界裡尋求進步的同時,「全球V.S.在地」仍是核心議題,現實與烏托邦之間的張力則提供一股主要的趨動力量。如何再投入雙年展以創造出新的在地條件,是面對全球化的挑戰最重要的關鍵。這中間包含不斷的努力,讓更開放、多元和創造性的藝術文化活動能生產出新的在地性。事實上,伊斯坦堡這個城市,隨著像雙年展這樣的文化活動,透過它自身的現代性創造,已開創出它獨特的歷史。它是超越歐洲中心觀點的成功現代化的絕佳範例。這也幫助這個作為當前世界地緣政治和文化結構中重要角色的所在地再次重新定位自己。第十屆伊斯坦堡雙年展將以更創新和適切的方式為這個過程而努力。倘若過去的雙年展已和都市的歷史緊緊相連,那麼此次雙年展將更著重於藝術創造和現代及當代建築的實驗之間的互動,更進一步涉入當代都市的現實狀態。明確傳達一個城市作為生產和交流的場域,雙年展希望自身成為土耳其和世界各地藝術家的無邊界的實驗場,以開發出這樣的可能性,甚至是轉型的必要性。因此雙年展具有系統性地實驗特質,並為藝術家與在地群眾創造對話。


想像、對話和製作的雙年展平台

因此,主辦單位決定將雙年展開放為一個想像、對話和製作的平台,來取代以往固定為展覽活動強加任何確切概念的形式。雙年展所關注的議題將透過國際藝術家、在地觀眾和特定內容間的持續對話,在展場中實際且具體地被探索和實踐,而這些場所的選擇由其歷史和功能特質而定。這些場所在伊斯坦堡的旅遊地圖上不容易見到,是體現現代性問題:「原地(情境)-行動」之文化與政治的象徵,並生產出作為都市轉型的力量的場所。每一個展場都將有一個主題焦點:


 The Ataturk Cultural Centre (AKM):代表著共和國和現代社會的夢想,這裡將作為以都會主題為主的烏托邦計劃之場地。關於現在和未來建築狀態的討論有時是具爭議性的,這個場地提供一個對此進行批判性檢驗的理想場所,例如探討由於世界性的都市空間私有化等潮流所帶動的城市中產階級化、高級化和都市再造。

The iMC Buildings:是伊斯坦堡建築歷史中獨特且非凡的現代主義成就,這個場域將作為探索經濟和現代性生產面向的場域-「世界工廠」。這個場地將呈現關於經濟現代化衝擊下的干預探討,以及工業轉型的提問,例如:勞工牽徙移居、工作者、在全球脈絡下的工作問題。

The Antrepo site:此為前幾屆雙年展中已被成功地運用過的場地,這一次將展場設定概念為「進入一城邦」(Enbe-polis),主題聚焦於跨國移民、溝通和邊界議題的計劃。藉此傳達「城邦」(polis)的概念,與表現重新塑造民族國家邏輯性世界的必要。

The santralistanbul:這個展場正進行相當有野心的翻新過程,未來將扮演如同實驗室的角色,這個角色也適合作為教育區和工作坊環境。同時,它也可當作來自世界各地的藝術提案的交流場所,特別是那些來自土耳其及其鄰近區域藝術團體或個人。


更多活動、開創參與和交流機會

想要更深入且密切參與雙年展活動,並體驗伊斯坦堡都會生活,絕對需要一個超越傳統藝術活動的空間架構。因此,雙年展並不只是被設想為一個展覽,而是超越一般正常開放時間的文化生產過程和場所。夜間節目的設計在於帶領觀眾直接融入雙年展計劃中,並創造民主參與的平台。

另外,在參考了中國文化大革命時期,群眾在街頭張貼「大字報」的追求民主的表達意見形式,雙年展將設有由專業及業餘藝術家的錄影作品所組成的「電子影像大字報」。它是透過公開徵求並由一群土耳其年輕策展人所鄰選產生。「電子影像大字報」將輪流在不同場地於夜晚的時間放映。而另一方面,一系列的表演藝術活動規劃,為雙年展提供更為開放和公共性的面向。

而觀眾也可在每一個展出地點買到包含一致展場的觀念架構的出版品。同時,不同形式的論述交流如研討會、工作坊、討論等等,也將一併於展覽準備期間籌備。這將增進來自外地的藝術家和在地藝術、文化社群之間的交流,共進一步鼓勵合作的可能。

最後,雙年展目的在於尋求成為真實生活的場域,提供人們夜間巡遊城市時休憩、睡覺和夢想的地方。一個名為「夢想之家」的計劃將以許多國際藝術家所製作的特定場域 (site-specific) 作品來實踐,讓大眾享受超然的夢想時刻:一個不但是可能,也同時必要去設想的美好世界。 對我們來說,樂觀主義是生存在全球戰爭年代裡不可缺的精神。


[胡朝聖藝評分享] - 站在世界衝突點上的樂觀主義---看第十屆伊斯坦堡雙年展

於2007年舉辦的第十屆伊斯坦堡雙年展已堂堂進入第二十年,在伊斯坦堡市政府積極的支持下,不但為土耳其的當代藝術帶來巨大深刻的影響力,更讓這個全球唯一地處於東西交界的城市在當代藝術的代表性上扮演了比其他亞洲城市更為重要的角色,從其開幕的盛況以及全球媒體的競相報導即可略知一二。

站在世界衝突點上的樂觀主義---看第十屆伊斯坦堡雙年展

 

於2007年舉辦的第十屆伊斯坦堡雙年展已堂堂進入第二十年,在伊斯坦堡市政府積極的支持下,不但為土耳其的當代藝術帶來巨大深刻的影響力,更讓這個全球唯一地處於東西交界的城市在當代藝術的代表性上扮演了比其他亞洲城市更為重要的角色,從其開幕的盛況以及全球媒體的競相報導即可略知一二。今年的雙年展有著一個特別長的主題-『不只可能,而且需要:在全球戰爭時代下的樂觀主義(Not Only Possible,But Also Necessary:Optimism in the Age of Global War)』,這是策展人侯瀚如為他眼中的伊斯坦堡以及其他同樣面臨全球化挑戰的發展中國家現實縮影的描繪與未來的期待。在這場重要的藝術展覽中,台灣藝術家並沒有缺席,共有三位參與,包含了陳界仁、陳慧嶠、以及今年剛獲得第五屆台新藝術獎視覺藝術類大獎的彭弘智,而策展人徐文瑞則受邀參加雙年展的國際論壇;除此之外,文建會、台北市文化局以及台新銀行文化藝術基金會也都分別對參與展覽的藝術家與策展人提供了經費和行政上的支援與贊助,使台灣的當代藝術能在這場重要的國際盛會上被充分的觀看與了解。

 

地處於歐亞交界的伊斯坦堡,在位置上就是一個衝突的開始,從此處延伸出包含宗教、種族、政治、經濟、文化、性別等的複雜衝突,創造了她多元豐富的城市樣貌;然而在現代化的過程中,土耳其所面臨的詭譎現實:從脫離西方強權的殖民,邁向國家獨立道路,到現代化的近程,以及面臨經濟全球化的無情挑戰,使伊斯坦堡一如大多數的非西方城市,註定成為一座美麗卻面貌模糊的城市。或許這對國家同樣面臨著時代變動的中國策展人侯瀚如產生了相同的體會,因此本屆伊斯坦堡雙年展的整體呈現一如大多數雙年展環繞在全球化等的議題,也說明了在這個時代裡,任何國家以及個人都很難自外於這個時代的浪潮;除了策展人理性的學術分析、論述和歸納之外,近百位國際藝術家的作品在以政、經全球化的主題脈絡下,結合伊城這樣具有多樣衝突特質的複雜環境,讓該展更加的精準對位,具可看性,也讓整體展覽與城市空間之間得到了最佳的相互對照。

 

建立在城市與建築基礎之上的藝術對話

作為一個以城市背景為精神主軸的雙年展,伊斯坦堡雙年展一直以來都獲得外界普遍的正面肯定,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於伊城本身所擁有的豐富歷史、文化底蘊,以及即使在時代變動中仍保持著與世界對話的驚人能量。本次雙年展為了能更貼近展覽主軸,侯瀚如選擇了將整個展覽的主題架構環繞在伊城本身與其內在的建築基礎之上,讓作品與城市空間有著更緊密的連結,並針對代表著伊斯坦堡歷史、文化、經濟產業的空間提出了四個小子題,以呼應伊城在面對不可擋的全球化浪潮下逐漸扭曲模糊的面貌:一、要不要燒毀它(Burn it or not?);二、世界工廠(World Factory);三、國際大都會(Entre-Polis);四、夢想之家(Dream House)。

 

這四個小子題從城市現代化建築的演變過程中,提出了是否現代化是國家進步的唯一選擇?再藉由與世界經濟的連結,突顯出開發中國家在面臨經濟全球化的過程中,大多從原本以原物料出口國轉變為以服務第一世界為主的世界工廠,隨之而來的關於勞力剝削的血汗工廠、城鄉差距、人口流失或失業也成了經濟代價之外的複雜社會議題,面對經濟的全球化,伊斯坦堡作為一個大都會型態的城市也必須面臨許多相關的社會轉變,如都會轉型、全球化的溝通、移民問題、跨疆界、地緣政治衝突、文化記憶、種族與宗教差異、城市混亂等,大都會成了一個國家各種現象的縮影集中營;只是面對這樣排山倒海而無法短時間解決的問題,侯瀚如選擇了伊城住民文化裡的樂天知命,在這衝突堆積而成的交界點上,以夢與奇想作為解決或是暫時迴避的方式,面對另一個即將到來的明天,以另一場美夢來相應對。



現代化是所有痛苦的根源,,或是幸福的終極目標?

城市建築與政治傾向在任何時代一直都有著相互投射的連結,其中公有建築成了這層關係最容易被辨識的形象,即使在民主化的當代空間裡,我們依然可以略窺其微妙的關係。如侯瀚如所說:「現代主義基本上是一個根基於經濟、政治、文化、科技進展、社會正義以及民主化的烏托邦理想主義」,在『要不要燒毀它?』的子題展中,以AKM(Ataturk Cultural Center)作為展場的目的就在凸顯土耳其的現代化過程中,所面臨關於新/舊文化與冷戰結束後的新資本主義觀念的刺激衝突下,轉而希望藉由取代舊有建物成就新文化的象徵與促進經濟繁榮的另一種理想,在要求現代化與經濟全球化的當今環境下所衍生出的辯論也煩惱著許多國家,同樣面對是否要摧毀或保持城市建物的矛盾之上。因此,展中大規模以建築作為展覽相關議題的作品呈現了世界面對現代化時的毀滅或新生情境;亞美尼亞籍藝術家Vahram Aghasyan的《鬼城(Ghost City)》利用電腦合成出亞美尼亞的墓虛城(Mush)在地震重建計畫裡從未被完成的大量建築,洪水環繞的冰冷建物有如鬼屋般的佇立在城市之中,讓人不得不去想那個本來應該有,卻從未來過的美好未來;為了因地制宜,土耳其籍藝術家Erdem Helvacioglu的《沉默牆壁的記憶(Memories on Silent Walls)》聲音裝置作品取材自AKM裡的所有聲音,藉由空間裡鬼魅般的聲音表達出AKM這個現代化的歷史建物在所有伊斯坦堡居民生命中的位置,也藉由藝術家與居民的對話聲音中討論AKM是否值得留下或是該被被取代?在AKM裡,策展人試圖藉由來自不同地域的15位藝術家表達從建築物的歷史與現況,提出現代化的過程中可能或必須面臨的種種陣痛,也提出除了現代化之外,我們是否還有別的選擇?整個展覽企圖在概念上運用新的語彙與藝術媒材為AKM這個處於危機的建築物注入新的生命力。

 

世界工廠=血汗工廠?

IMC是子題展中具有特殊意義的空間,這是一個類似地方產業集中的大型商場,是伊斯坦堡於1950年代晚期進行第一波現代化的歷史產物,裡面充斥著代表著工業化大量製造的布料、室內裝潢物、縫紉機、音樂產品等,不同於販賣異國情調的傳統大市集(Istanbul Bazaar),IMC強調功能性與簡潔單調的建築特色就是一個現代化的經典之作,她代表著一個連結現代化前後與新舊城市之間的時代橋樑,也成了一個伊城都市化之後的衝突所在;在這裡我們見證了土耳其從原物料出口國轉變成製造國,所有的勞力付出都為了服務第一世界的消費之用,成為舉足輕重的世界工廠。

台灣藝術家陳界仁在IMC展出其關注於全球化底下勞工權利、人口外移以及失業問題等的錄像作品,包括《加工廠》、《八德》、《路徑圖》以及《繼續中》,比較有意思的是藝術家與台灣策展人鄭慧華於現場進行了幾天的行為表演,把在開發中國家普遍存在的盜版問題於現場大剌剌的呈現出來,藉由販賣盜版自己作品的行為挑戰藝術品於資本市場中獨一無二的價值,讓觀眾都有機會以捐錢的方式收藏作品,也挑戰了收藏家所費不貲收藏藝術品的事實,而最後再由販賣所獲得的金額直接捐給伊斯坦堡當地照顧女性童工的慈善機構。克羅埃西亞籍藝術家Sanja Ivekovic以交通號誌的裝置表達了相對於男性,女性做為勞工受到的不公平對待,以及在家庭角色扮演中從未被人正視的大量工作。在近30位藝術家散佈的大型賣場中,我們見證了世界工廠不只創造出了繁榮的地方經濟,也創造出更為複雜、多元的城市風貌,以及衍生而來多樣經濟現象與問題,進而也深深影響全球經濟的秩序。


迷宮般的國際大都會

跨國經濟、無國界、移民、科技正不斷改變我們每天所生活的世界,個人對應著這些劇烈轉變的環境而掙扎於文化、身分的認同與價值觀,小至個人,大到都市像伊斯坦堡;伊城是一個介於「之間(in-between)」的城市,歐/亞、新/舊、東/西之間,創造了她成為一個介於衝突、混血以及多元態度的國際大都會。因此,策展人在空間的選擇上以位於博斯普魯斯海峽與黃金角交界點上的港口倉庫Antrepo作為展場空間,以象徵伊城重要的都會與地緣政治位置,並以此建造出一個類似迷宮的都市空間,超過50位的國際藝術家在此展現世界的不同部分,就像是地球濃縮於這個迷亂的空間,搭配上各種不同形式的藝術作品,讓空間呈現出多元、混亂交雜的氛圍,一如所有的國際大都會給人的活力形象。


台灣藝術家彭弘智展出其為人熟知的作品《清靜經》,原先以為以小狗寫出回教經文的影片會引起爭議,卻意外的廣受觀眾好奇與歡迎,也看到了伊斯坦堡作為一個國際大都會面對不同文化藝術時的強大包容力。俄國藝術家David Ter-oganyan的裝置作品《這不是炸彈(This is not a bomb)》帶著一種恐怖的黑色幽默,尤其在以英美為主的基督教勢力國家與中東或中亞回教國家對峙的年代裡,任何與炸彈有關的議題就如草木皆兵般的令人恐懼緊張,儘管眼前的作品只是一個類似炸彈的藝術裝置,但還是令觀者膽顫心驚。美國藝術家Michael Rakowitz的《看不見的敵人不應該存在(The invisible enemy should not exist)》揭示了2003年美國軍隊趁著入侵伊拉克時,從伊拉克國家美術館竊取藝術品的卑劣行為,這些類似真蹟的作品由藝術家在全美所收集到的中東食物與阿拉伯報紙製作而成。遊走在這個由大量作品拼貼組合而成的大都會迷宮裡,觀眾如同劉姥姥進大觀園般的瞠目結舌,只是一切不在那麼令人好奇,迷宮裡反射的反而是種種牽涉到政治、宗教、種族、消費、性別、戰爭等的人性複雜議題。

 

永遠到不了的夢想之家 

總有許多人和活動在角落裡徹夜未眠地盡情享樂以及發生,音樂、人聲、吵雜聲、以及光影的瞬間變化再再讓伊斯坦堡成為一個喧囂熱鬧的不夜城,所有的煩惱與苦難都留給醒來之後的明日吧!對於這樣的城市,策展人選擇了以夢想做為對於現況苦無出路的對應,並企圖藉由跨越白天黑夜的展覽型態打破一般欣賞藝術的環境生態,因此展品順應著夜生活也直接展到深夜凌晨,讓夜貓子觀眾也可以有機會一親當代藝術芳澤。敘利亞藝術家Buthayna Ali的作品《我們(We)》為一系列充滿詩意的鞦韆裝置,作品中的每一個位置象徵著追求平凡快樂的我們,而所有靜止的鞦韆卻透露出一股無法阻擋且山雨欲來的詭異氛圍;香港藝術家陳保羅以剪影為題的動畫錄像作品,有如夢境般的將空間中的所有物件拋向空中,從上而下一直不停的飄落,沒有起始也沒有結束;台灣藝術家陳慧嶠的展出作品《知覺的泡泡》以及《知覺之翼II》在夜晚的伊斯坦堡裡更顯迷離與超現實,透過做夢,藝術家展現了超乎尋常的能力,使人可以面對平日生活無法解決的問題。儘管觀眾於13組藝術家創造的夢想家裡神遊,但走出展場立即面對現實,一切又歸於初始,問題還是必須面對,相對之下,夢想之家成了所有人到不了的虛境。 

展覽在策展人的運籌帷幄下有著精準的完成度,空間隨著作品的置入,產生了相互襯托的加分效果,讓作品貼近侯瀚如的策劃概念;再加上伊斯坦堡本身特殊的地理與歷史位,使展覽更具觀看性,儘管過於樂觀的態度讓人保留,但策展人對於雙年展的定位與功能有其個人化的想像與解釋,相信他是期待藉由雙年展對於伊斯坦堡進行一種理想社會的改革與提醒,以當代藝術驗證伊城,並也用來驗證全球化,但所有的一切與樂觀的態度唯有在時間與歷史巨變的見證下才能賦予這個城市更清晰的面貌,而這都只有待時間來證明了。

(以上照片由伊斯坦堡雙年展主辦單位提供)